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缱绻(一)
    嫣城的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个礼拜,死气沉沉的水汽笼罩这座城市,连带着人的心情也跟着低落。    谨太太,呈爷说您的父母过几日就可以出院,您今日要去瞧瞧吗?    张妈手里端着瓷白色的药碗,那碗里的汤浑黑浑黑的,看起来苦极了。    几滴雨水穿过隔帘打湿纱窗,在上面晕开一朵朵水花。    程姒谨伸手摸了摸,冰凉凉的,像她的心。    想来近期也无事,那就看看去罢。程姒谨起身端过药碗,闷头一口灌下。    苦吗?比不上她的命苦。    前阵子在刘殷忧那被奚落一阵,当天晚上就得了病。    杨虔呈还当她是犯了热病,吃几剂方子就好,谁料昨晚竟咳了些血出来,她不想惊动下人,自己偷偷在火盆里烧了那带血的帕子。    张妈接过她手中剩着药渣的碗,边收拾边道:那您先候下,呈爷说用过午膳后也同您一去。    知道了,我身子有些乏,先回房小憩会儿。    程姒谨按了按时跳时不跳的右眼皮,她总得有事要发生。    延边的战事愈加吃紧,杨虔呈已经忙了一个多月没回府,不知怎的今日竟有空陪她去医院。    阿谨在哪?    杨虔呈带着一身水汽从门外走进来,墨绿长袍的肩头被雨浸湿,颜色也比其它地方要深遂不少。    他今天刚和那帮老古董说完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,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抱阿谨了。    他想闻闻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冷凝香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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